我在盒马当司机,才明白在上海送菜到底难在哪
布里 为你写一个故事 2022-04-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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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防护服、大米和莲花清瘟怎么选】
志愿车队成立之初,所有人的目标只有一个:尽力提高送货单量,能多送一家就多送一家。何艳君预想,自己的SUV能顶得上20个快递小哥,但跑了两天后才发现账不是这么算的。
车队4月5号的排班表显示,各种意外战斗减员后最终还留下6辆车,其中2辆运人,2辆送货,还得有2辆必须腾出来拉规定配送的莲花清瘟——盒马还有40多个店开着,在里面打地铺的分拣小哥,口罩防护服和莲花清瘟是规定必备品,必须有人送。如果不参与志愿车队,没人想得到#连花清瘟 会占去三分之一的运力。
“我们当然想每辆车都去给居民送菜,但如果店仓有一例阳性导致关店,那前面的努力就白费了,只能严格按规定办”,何艳君说。
大仓更要严防死守,绝不能出阳。大仓是主动脉,一旦关仓,下面所有链条都没了。这让本就捉襟见肘的人力,必须腾出来负责防疫。
防疫与送货之间的权衡,“过来人”更明白。从西安赶到上海盒马大仓支援的祁宝强说得最明白:“举个最极端的例子,我现在有50单大米要送,同时有50套防护服要发下去,但我只有一辆车。现在我只能选后者。这是没办法的选择,也是不得不做的选择。”
装满抗原试剂的私家车,疫情期间,#防疫物资 要最优先运送
这是祁宝强经历的第二次保供作战,说到“没办法”和“不得不做”时,语气极重,像吐出两颗钉子。
像大仓这种中枢,自身防护比保供效率更重要,这是武汉、南京、西安来的人的共同经验。而在祁宝强看来,上海这次保大仓的重要性还要远远强于武汉、西安,因为后者没有出现跨省运输的问题。
他对接的一位山东寿光菜商,2年前到武汉送过菜,也感觉和这次不一样。“当时都盯着武汉,各地过去的,高速一路通行,顺畅得很。”他说,“但这一次,哪哪都堵,根本走不动。”
武汉的时候,疫情相对单点。这次二十几个省市均有疫情,上海的周边,江苏、浙江都有病例,各地都很谨慎,查得严。有媒体报道,有卡车司机因为疫情行动受阻,“原本两天的行程走了一周。”
保供人员的心态也因此受到影响。保供武汉时想的是“先把东西送过去,万一有事儿回来再说。”而现在,无论外地司机,还是市内人员,顾虑都很多:“我出去了,回来怎么办?”
他们的纠结不无道理。首先时间成本上。进上海要隔离,回去也要隔离,一头一尾就得一个月。更不用说车辆排队办证,堵在高速的时间了。心里压力上,要经过多地,一路变着法子的防疫政策让司机不胜其扰,而且跑的地方多了,还得担心感染。
一些司机越跑越觉得不对,中途提出加价。扯皮多了,货流也就慢了。
上游不畅,祁宝强只能在现有资源上做优化。例如很多事情的优先级要重新排列。大仓的防疫改造,优先级往上调;保供人员的物资配给,也要往上调。
为了安全,祁宝强和全国支援上海的同事们,都在仓库里打地铺,尽量不跟外人接触。
“我们也知足了,志愿车队的同事大多睡在车上,或者街上。”祁宝强说,好几个夜里醒来,想起西安的家人。才来一个多星期,却觉得已过了很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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